廟 溝
奐志強(qiáng)/甘肅舟曲
山之胸懷
進(jìn)入廟溝,就進(jìn)入了山的腹地。
青山在這里張開了熱情的雙手,迎接每一個(gè)探尋者。山的每一寸輪廓都清晰可見,親切得就像一位久別的故友,急切地盼望著相逢的時(shí)刻,一敘離別的相思。
陽光照射到了山的臉龐,她笑了,笑得燦爛而真誠,讓你的心瞬間踏實(shí)了下來,甚至忘記了時(shí)間的流逝。
應(yīng)該說,山的深邃就像仁者的胸懷,山的高遠(yuǎn)就是智者的歸途。
山之妙在于峰回路轉(zhuǎn),在于云霧繚繞,在于花草樹木,在于潺潺流水。陽光穿透層林,照射到潮濕的草坪,散發(fā)出一絲絲的幽香。鳥兒站滿枝頭,竊竊私語。閉目靜思,將心歸零,其樂趣自不必多說。
山之胸懷,就像母親之于孩兒,無私無畏。想來那依附于山澗的云朵,以及展露棱角的石頭,都在享受著山的庇護(hù),或者早已習(xí)慣這個(gè)精神的指引者。
山無涯,橫看成嶺側(cè)成峰,每一個(gè)山頭都有其獨(dú)特的姿勢,也都有一段動(dòng)人的故事。沉迷于七仙女的傳說,所謂的真面目,再也沒有心思去理會。
水之姿態(tài)
銀河落下了九天,跌宕至山的懷抱,從此成為一對真正的戀人,將他們的名字合在一起,就是青山綠水。
“收來一夠水,放出半天云”,突然的跌落是對生命的執(zhí)著,驚艷了山谷,震撼了心靈。
山有多高,水就有多長。水是天生的工匠,眾多的畫屏都是她的工藝品。
峰回路轉(zhuǎn)的顧盼,是不改的容顏,水墨的色彩,將大山涂染得古色古香。
靈動(dòng)的流水打破了山的沉默,在幽深的溝壑里奏響了歡快的樂曲,或許這就是所謂的偏安一隅吧!
瀑是高山流水的姿態(tài)。玉碎,從來都是一個(gè)美好的詞語,伴隨著改變,伴隨著新生,毅然決然的離開,無怨亦無悔。
忘記了疼痛,水依舊在含淚奔跑。跌落的瞬間,粉身碎骨的疼痛,難擋重新的聚合和繼續(xù)的跌落,直到白龍江、嘉陵江,以至于廣袤的長江里也有其盈盈笑臉。
水無盡,是亙古不變的輪回,在光陰的故事里,演繹著永恒的佳話。
亭之詩韻
這里的亭依山傍水,獨(dú)愛這一溝的清雅,與絕壁奇松相對,與瀑影彩虹相映,渾然一體。
亭似君子,身居危石,依舊坦然自若;如鴻儒,談笑間靜觀瀑流山遠(yuǎn)。
亭的四周流水飛濺,竹林婉轉(zhuǎn),正襟危坐其中,可見山澗水霧彌漫,古木參天;可觀白云繞峰,白鳥朝鳳,仙境可期。
興起之時(shí),可攜美酒,飄然乎亭前,且看云卷云舒,且聽和風(fēng)輕吟,極一日之時(shí),享半世逍遙,可否?
想到醉翁亭記,只剩下“醉翁之意不在酒,在乎山水之間”的淡然灑脫,最珍惜該是這山間的四時(shí),極盡一份恬淡;想起蘭亭集序,唯有“后之視今,亦猶今之視昔”的感慨,道盡了太多情隨事遷的無奈。
亭之詩韻,根植于古人和今人的心底,安放在山環(huán)水繞的桃源,于青山白水之間平添一抹神韻,帶來幾許慰藉。
飛閣流丹,恰是空中樓閣;下臨無地,好似羽化登仙。如此,安然于山巒起伏、層林盡染之中,再合適不過。
作者簡介:奐志強(qiáng),1990年生,舟曲東山人,現(xiàn)供職于舟曲縣司法局。